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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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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菜的服務員打破了越發詭異的聊天走向,程喬招呼魏明吃菜,順便把話題引到日常生活中。快吃完的時候,程喬還是忍不住問他,尚魚是怎麽給他發房卡的。

魏明頓時緊張起來,話都說不利索了,程喬解釋老半天,實在沒辦法,只好拿出審訊的架勢,威脅魏明不說就揍他。

魏明蔫頭蔫腦地交代,尚魚和奧斯卡合作引起了不小的轟動,魏明和小海的家人都覺得小海也許會到現場,發布會那天早上,他早早來到現場,找了地勢較高的地方,等著待會兒粉絲到位好找人。

可能是他去得太早,被現場的劇組人員發現了,有個年輕的小姑娘上前跟他打招呼,說自己是尚魚的助理,為了慶祝尚魚新戲開拍,特意選一名幸運粉絲和尚魚共進晚餐,魏明就是她選中的幸運粉絲。

助理給魏明塞了張房卡,讓他去酒店房間等著。魏明很糾結,一方面不太相信堂堂大明星會這麽隨意地給路人發房卡,另一方面,他覺得共進晚餐還可以理解,直接給房卡是什麽鬼!

可他的終極目標是找小海,如果能當面問問尚魚是否見過小海,說不定能為尋找著孩子提供重要線索呢。因此那天他在現場找了一圈,沒看到小海的身影後,尾隨著尚魚的車子去了酒店。

“進屋以後我就喝了杯水,就暈了,暈倒前我還想自己是不是碰上犯罪團夥了呢。”魏明有些委屈,有些自責,他怎麽就那麽傻,會上這種當呢。

“那天有瘋狂粉絲混進尚魚的房間,企圖對她不利,要不是你先一步到了房間,出事的就是尚魚了。”程喬學著柳齊的樣子說瞎話,總算把魏明唬住了。

告別魏明,程喬回了趟宿舍,池爽一見她立刻迎上來,說:“小喬,昨天有個帥哥找你!”

“帥哥?”程喬眨眨眼,完全猜不到誰會找到她們宿舍來。

“那人叫什麽來著……”池爽撓頭,“哎呀,我就記得他姓常,叫什麽沒記住,挺高的,挺帥的,你要是認識一定知道是誰吧?”

高帥的男生她認得多了,不過姓常的,貌似只有一個。

“他讓你有時間的時候給他打電話,”池爽邊說邊暧昧地用胳膊肘撞撞程喬的胳膊,“老實交代,你到底是怎麽認識那麽多帥哥的,怎麽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啊!”

程喬很無奈,如果可以選擇,她寧願不要認識這些人。

帥哥啊,有時候比牛鬼蛇神都可怕。

程喬倒是有常源的聯系方式,後來嫌這人總騷擾自己就把他拉黑了,再後來,一直沒把人從黑名單裏解救出來。

她撥通常源的電話,那邊響了兩聲就接起來了。

“程喬?你終於出現了!”常源的聲音有些激動。

程喬淡淡地問他有什麽事。

“哦,是這樣的,徐怡回來了,還說之前給你們添了許多麻煩,怪不好意思的,想找機會請你們吃飯表達歉意。她不好意思聯系你,就讓我打給你,可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,發微信你也沒回。”

微信?她都八百年沒登錄過了。

“道歉就不必了,她能回來是好事,你多勸勸她,以後別老玩失蹤就行了。”

程喬剛要掛斷電話,常源急忙說:“還有個事!”

程喬的眉頭跳了跳,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什麽事。

“是這樣的,我聽你同學說,你認識奧斯卡?就是那個當紅小鮮肉!”

程喬很想說自己不認識,可當初奧斯卡來她們學校拍戲,很多人都看見過她和奧斯卡走在一起,常源會問她,應該也是篤定她不會否認。沒辦法,程喬硬著頭皮說:“嗯,我認識。”

“是這樣的,”常源有點不好意思,“那個,我女朋友吧,很喜歡奧斯卡,他現在不是在咱這邊拍戲嗎,我就想著,你能不能幫我們介紹一下,讓我女朋友見奧斯卡一面。你放心,我女朋友不是腦殘粉,就是單純地想見面送束花,要個簽名什麽的。”

女朋友?程喬莫名松了口氣,大包大攬替奧斯卡應下了。

“後天是我女朋友生日,那天碰面行嗎?”常源又提出個條件。

程喬挑挑眉梢,真沒看出來,這小子還挺細心的,選在女朋友生日這天安排她和偶像見面。

“這個我得先問問奧斯卡,晚一點回覆你。”

奧斯卡回覆得很痛快,事實上,他很享受被女粉絲包圍的樂趣。

全程旁聽的池爽不知何時湊過來,小小聲地問:“小喬,後天,你能不能也帶我去啊?”

程喬差點把手機給摔了,她差點就忘了,池爽可是喜歡過奧斯卡的,雖然這份喜歡,夾雜了太多不可思議。

不希望池爽和奧斯卡走得太近,程喬還是答應帶她一起去。池爽興高采烈地拉著她出去買衣服,還專門做了個新發型,那高興的勁頭,跟即將和異地戀男友見面的小女孩差不多。

見程喬表情有點扭曲,池爽主動挽起她的胳膊,笑著說:“你放心好了,我呢,很清楚現在的自己對他是怎樣的感情,你就不要擔心啦!”

程喬很想相信她說的話,可她那表情,怎麽看都和她的話不相符。

各人有各人的造化,她還是不要過分幹預了吧。程喬在心底嘆了口氣。

兩天後,程喬和池爽早早來到校門口,沒想到常源來得更早,他旁邊站著個嬌小的女孩,很漂亮,很清純,常源介紹說這就是他女友,小圓。

四人打車來到奧斯卡下榻的酒店餐廳,奧斯卡上午休息,接到程喬電話後立刻來到餐廳,擺出那副迷死人不償命的派頭,親切地和他的粉絲打招呼。

小圓見到奧斯卡非常激動,完全忘了男朋友就在旁邊,又是要簽名又是要抱抱,整的常源臉色非常難看,池爽趴在程喬耳朵旁邊小聲說:“你覺得那帥哥像不像頂了個綠帽子?”

程喬不厚道地笑了,確實像。

打發走熱情的美女粉絲和她那即將化身狂暴小怪獸的男友,奧斯卡招呼程喬和池爽去吃飯。奧斯卡和池爽不熟,但也知道在山島的時候,這丫頭為了找自己孤身上後山,還把妖怪幻化的他當成他本人。那時候他全部註意力都放在自家大哥身上,沒心思理會她,這會兒再次見面,奧斯卡覺得有必要表示下感謝。

“這杯酒,我先幹為敬!”奧斯卡豪邁地幹了杯紅酒,池爽有樣學樣,也幹了,動作之快,程喬想攔都攔不住。

漸漸地,程喬發現自己就是個多餘的人,那倆見面次數一只手就數過來的人竟然越聊越投機,徹底把她遺忘了。

“那個,要不我先走?”程喬試探著說。

沒想到兩人一塊擺手,程喬無語,都這樣了,她還是滾蛋吧。

既然來了酒店,程喬覺得有必要去見見尚魚,她上午也休息,言渺在那邊看著。

餐廳位於酒店頂樓,程喬想坐電梯下去,可按了半天,電梯仍停在十五層,一動不動。

程喬皺眉,電梯壞了?還是有人擋著電梯門,不讓電梯上行?

一部電梯有問題尚可理解,可現在兩部電梯都是一樣的情況,這讓程喬在心底畫了個大大的問號,幹脆走樓梯來到十五樓。

十五樓的電梯門口躺著兩個人,看穿著是酒店的工作人員,程喬心裏一驚,急忙上前檢查,確認兩人還活著才長出口氣。把兩人搬到安全地點,程喬的目光順著走廊看向東側。

其實剛下來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,這裏有一股淡淡的陰氣,應該是某只鬼留下的,而且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。

程喬掐著兩個工作人員的人中,把人弄醒,兩人一醒過來全都變顏變色,其中一個都沒看清程喬是誰就要打她,被程喬掐住胳膊強行壓在地上,還在嗷嗷亂叫著。

另個人冷靜些,看清程喬,立馬讓同伴閉嘴。程喬經常和奧斯卡一同出入,酒店裏的人基本都臉熟她。

程喬擔心那只到處亂竄的鬼再惹麻煩,開門見山地問:“你們怎麽會暈在電梯那兒?”

兩人臉色都很難看,冷靜那位顫抖著聲音說:“剛才我倆乘電梯上來整理房間,然後就,就……”

“鬼,是鬼!有鬼!”另個人又開始發瘋,程喬捏緊拳頭,抑制住把人打暈的念頭。

“我,我看到電梯壁上映出了三個人影,可當時,當時只有我們兩個!”冷靜地人也快崩潰了。

電梯門一開,兩人瘋了似的往外跑,誰知道身後那東西並不打算放過他們,發瘋那位被揪住了頭發,整個人退回到電梯裏,腦袋在地上撞了下,昏過去了。冷靜的人想救同伴,結果那個鬼影轉頭就向他撲過來。

說來也巧,另一側電梯門開了,一個女孩跳出來,不知朝那鬼影扔了什麽,那鬼影調頭就跑,等一人一鬼都跑遠了,冷靜的人也因經驚嚇過度暈倒了。

“她們往哪邊跑了?”程喬既擔心那只鬼再害人,又很好奇那女孩是誰。

冷靜的人指著東側的走廊;“我暈倒前,看到她們往那邊去了。”

程喬吩咐兩人不要把今天的經歷說出去,然後快步跑進東側走廊。

越往深處走,那股陰氣就越強烈,程喬基本可以斷定,這是一只殺過人的惡鬼。

循著陰氣,程喬將目光鎖定在走廊盡頭的那扇門上。那是一間客房,也不曉得現在有沒有人住。

找人開鎖太浪費時間,程喬學著奧斯卡的樣子,把手附在門鎖上,嘗試著用血脈之力去開鎖,大約一分鐘後,門開了。

第一次溜門撬鎖成功,程喬既興奮又緊張,這可是酒店,走廊裏到處都是攝像頭,要是被保安看到,她還能解釋清楚麽。

不過眼下沒時間去思考這些,程喬推門進屋,誰知門剛打開,一個瓶子狀的東西就飛了過來,程喬下意識扭頭,險險避開,那花瓶在她身後的地上碎裂。

濃重的陰氣襲來,程喬不用看也知道那惡鬼朝著自己過來了,憑著感覺伸手一抓,正掐在惡鬼的脖子上。

惡鬼瞪圓了雙眼,擡手想掐程喬,程喬冷冷地看著他,五指瞬間收攏,惡鬼連叫一聲都沒來得及,身體就化為一道黑煙,消失於地面。

“小喬?”

聽到叫聲,程喬扭頭,正對上徐怡那雙亮閃閃的眼睛。

那一刻,程喬有種巴不得自己沒出現過的念頭,被這好奇的丫頭看了個正著,以後還能甩脫她嗎!

“呼,幸好你來得及時,要不就讓那害人的玩意跑了!”徐怡把手裏的符紙揣進口袋,笑瞇瞇地說。

程喬想起之前那兩個酒店人員說的話,再看看眼前的人,嘴巴差點閉不上了,剛才追著惡鬼跑的人,不會就是她吧?

不知徐怡看透了程喬的驚訝,還是單純在自言自語,“還以為我能收拾掉那個惡鬼呢,看來啊,我還是學得不夠。”

“你……”貌似常源說過,徐怡離家出走是去找高人學藝去了,難不成真被她找到個道家高手,還教了她抓鬼的本事?

程喬感覺整個世界都玄幻了。

“好了,既然惡鬼已除,我就先走了。”徐怡沒有像往常那樣纏著程喬問東問西,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。望著她的背影,程喬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,直到那個冷靜的酒店人員跑過來,告訴她保安要上來檢查攝像頭。

“那只鬼被剛才那女孩收掉了,女孩走了,房間你想辦法收拾一下吧。”程喬看了眼亂七八糟的房間,果斷閃人。也沒心思去看尚魚了,一溜煙返回頂層餐廳,宛如一盞鋥亮的燈泡,大刺刺坐回她原本的位置上,她端起喝了一大口,喝完才發現杯子裏是酒。

池爽一眼就看出程喬臉色不對,小心地問她怎麽了。

“撞到了個惡鬼。”程喬又給自己倒了杯果汁,沖淡口腔裏的酒味。

“一只惡鬼能把你嚇成這樣?”奧斯卡滿臉不相信。

程喬朝他翻了個白眼,沒好氣地說:“還遇到個比惡鬼可怕的女人。”

這下連池爽都來了興趣,追問著短短時間內,程喬到底經歷了什麽。

程喬組織了下語言,把先前的事說了一遍,聽得兩人比程喬還驚悚。

“不是吧,她真學成了?”奧斯卡沒見過徐怡,但也聽過她多次失蹤,生魂離體七日還能活過來的壯舉,聽程喬這麽一說,他有幾分躍躍欲試,巴不得現在就能見見徐怡這個奇女子。

池爽也很意外,她聽程喬說過徐怡曾在火葬場裏“睡”了幾天,沒想到那個被鬼折騰的小丫頭都能抓鬼了。

要是抓鬼這麽容易學,她要不要組織宿舍其他人都去學學啊,不求多厲害,能自保就夠了。

程喬回憶著開門瞬間看到的畫面,“也不能說學成,處理個把普通小鬼應該沒問題。”

三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到中午,奧斯卡接到助理的催促,要去準備開工了。百無聊賴的兩姐妹溜達著離開酒店,下午沒課,索性放下所有煩惱,在市裏逛街買買買。

“小喬,你從放假前就沒閑著,好幾個月應該賺到不少錢吧?”池爽本意是想逗逗程喬,敲她頓好吃的什麽的,卻沒想到觸到了程喬的傷心事。

“你還說呢,我倒是做好了靠抓鬼發家致富,可我也得找得著苦主啊!”說起這事,包括柳齊和奧斯卡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把辛酸淚。打從他們決定收費抓鬼以來,就沒碰見有苦主的案子,寒假的時候忙著救孫萱抓張甜,孫萱是她好姐妹,程喬從沒想過跟她收費。

過完年就是翁子晉的一串麻煩,那些中了詛咒的人倒是有點閑錢,可他們是主動叫他們來提供服務的,張嘴要錢好像不太合適。

尚魚就更不用說了,時至今日,她還把他們當成保鏢呢。

程喬感嘆:“我現在倒是想抓幾個能賺錢的鬼。”

倒不是真想靠這個賺錢,而是普通的抓鬼沒那麽多麻煩。

池爽眼珠轉了轉,說:“你有沒有想過,徐怡是怎麽知道酒店裏有鬼的?”

聽她一說,程喬後知後覺發現問題所在,對啊,他們幾個經常出入酒店的人都沒察覺酒店裏有個惡鬼,徐怡是怎麽知道的,別說湊巧,這年頭沒人相信巧合。

“我猜她肯定有自己的消息來源,說不定也是收費抓鬼呢!”池爽越說越覺得有可能,“小喬,要不你去問問她是怎麽獲取消息的?”

程喬下意識搖頭,開什麽玩笑,她才不想跟徐怡扯上關系呢,不管是曾經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徐怡,還是現在能抓鬼的徐怡。

“或者,你讓那個帥哥幫你問?”

程喬覺得這個建議倒還可行,畢竟今天剛幫常源的女朋友見了偶像,不管常源心裏痛不痛快,他都欠自己個人情,要不,讓他問問?

為了弄清楚徐怡來酒店的原因,也為了自己的錢包著想,程喬登錄好久沒用的微信,給常源發信息,讓他幫忙打聽徐怡是從何處獲取抓鬼線索的。

二十分鐘後,常源回過來:她在網上發了個帖子,每個留言說撞鬼的人,她都會去見,如果的確是撞鬼,她就會去抓鬼。

還有這種操作?程喬有點反應不過來,她怎麽記得最開始,柳齊也做過類似的事呢,可那些留言五花八門,一百個裏有九十九個是瞎扯淡,加上他們時間有限,沒法挨個查證,就把那頭撂下了。

要不,她再去發個帖子招攬下生意?

她把想法和柳齊一說,柳齊立即上網,不過他沒重新發帖,而是找到徐怡的帖子,挨個留言查看。

按照常理,徐怡肯定是從上往下看,他們只要從最新的留言者裏篩選不就行了嗎,反正上千人留言,徐怡哪可能全顧及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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